平安喜乐

6.撩开面纱

金光瑶就这样跟着舅甥二人来了莲花坞。还没进莲花坞大门的金光瑶和江澄被江氏弟子一句"宗主，夫人，小公子，您们回来了！"来了一个整齐划一的踉跄。也幸好金凌眼急手快的扶住了他的舅舅和小叔叔。
江澄一张脸黑透了的说道"都聚再这里干什么，叫两个医师去菡萏花厅，没看见都伤着呢吗？"
脚快的弟子撒腿就跑，反应慢拍的弟子齐齐拱手做礼到"是，宗主"
"慢着"
"宗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领头的弟子道。
江澄转头看了看金光瑶道"递一张拜贴到清河聂氏，明日午时云梦江氏，兰陵金氏两家宗主上门拜访"
"是，我这就去安排"
江澄点了点头道"去吧"
江澄待弟子门生走远又转头对金光瑶道"你的手要上药包扎，吃过早食再歇息一下。"
饭厅里的三人正静默着吃饭，金光瑶心事重重，金凌也不恍多让。当然埋头吃饭的江澄也在神游太虚。
沉默一阵金光瑶开口道"江宗主，此事是我金光瑶一人的因果，云梦江氏就不要参与其中了"
江澄还是低头吃着饭菜没有说话，金凌看了看舅舅又看小叔叔。
江澄沉默一阵放下碗筷道"我没想参与，我就是送你过去"
"哪舅舅，我也要去"金凌急切到
"你去做什么？"江澄抬起头来问到。
"我就要去，你们都去， 凭什么我不能去"金凌梗着脖子道
"金凌，我们不是去玩闹"江澄无奈道
"那我更要去才是，我要和你们站在一起！"
"让他一起去吧"金光瑶看着江澄道
"谢谢小叔叔"
"那怎么能行"

舅甥俩齐齐道。
"昨夜如果没有这意外，此时阿凌已经坐在金麟台的最高处，从前我只想着让他年少快活。压根就没有让他接触宗族事务，如今我们是该放手让他学着处理宗门事务了。"
"那也不行，明知是赴一场鸿门宴，我们又不能带人手入聂氏，怎么能保证他的安全。"
"放心吧，不管此事能否善了，这都是我金光瑶一人与之的恩怨，他怎么也不会动到阿凌头上。让阿凌去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没什么不好。"
"不行！我们总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谈不拢，你怎么能保证我一人能带你俩闯出清河。"江澄站起来急急道
"江宗主，我……"江澄刚刚说了什么，谈不拢他会带我闯出聂氏管辖之地吗？金光瑶反应过来压下话来沉默了。
"舅舅，你们不带我去，我自有办法跟去。"
"你……你是不想要你的腿完整的长着是吧！"
又是一阵沉默，江澄看金凌也没回怼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宗主，让他去吧，带在身边总比他偷跑了无法顾及来得好，再说了，如果真到你说的那种最坏的结果，也就不必保我了。我认了，能知道在一切污泥染身，血腥沾手的时候，还有人来愿意拉我一把，我已然无憾。"
"呵！不必保你是吧！是！是我江晚吟自做多情，自以为是！"江澄一摔衣袖急步踏出了饭厅，留下了呆若木鸡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舅舅生气了"
"我看出来了"
"小叔叔你刚说什么了？舅舅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你刚不是在听吗？"金光瑶呆愣愣的问到
"我没听，我刚出神了"
"你在想什么？"
"现在是问我在想什么吗？现在是说小叔叔你刚给舅舅说什么了，他怎么那么生气。"
"我不知道啊，我刚刚就感叹了一下，想谢谢他来着，也没说别的什么呀。"
"那舅舅怎么那么生气"金凌疑惑的摸了摸下巴，又接着道"哦，我知道了，他刚说他自做多情，自以为是，舅舅他是不是……"
金光瑶看金凌说一半又闭嘴不言了，无奈的道"阿凌，你到是说阿，你舅舅他是不是什么？"
金凌看了看金光瑶道"舅舅他刚是不是说喜欢你，而小叔叔你拒绝了？"
"你说的什么跟什么？你小小脑袋瓜一天都在想什么？"金光瑶抬手敲了敲金凌的脑门道
"那舅舅怎么说是他自做多情，自以为是呢"
金光瑶又琢磨了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必保我，江澄刚也说不必保你，他想保我，他以为我不想让他保我，他在生这句话的气。为什么，我只是想让他能审时度势一点，我只是不想太过连累他，连累了云梦江氏。我知道他这些年的不易。他该是明白的吧。他这么在乎这几个字眼是曾有人对他说过吗？又会是谁呢？大概会是哪个他曾舍命相救，如今要天涯陌路的师兄吧。也不一定会天涯陌路，如今魏无羡已经知道江晚吟也曾为他付出过性命只为他能安然活着。会回来吗？云梦江氏的大师兄，蓝忘机能留住他吗？看镜中显现的魏无羡好像也没有很在乎除他自己之外的其他人，不，还是有在乎的，如果当初魏无羡真对江澄说过不必保他的话，他还是有在乎江澄的，在乎云梦江氏，对啊，他也曾剖丹相赠只为他师弟桀骜依旧。唉，怎么说这师兄弟好呀。我想这些做什么，我还是想想我自己吧，仙门百家对围剿乱葬岗一事如今要如何应对？苏涉要怎么保，成美得送远点，镜子里显示过他和江澄一起劫棺，这个不省心的小崽子，还有清河聂氏的恩怨要怎么了才好。金光瑶思絮乱舞着起身离去。
"小叔叔，你去哪？"
"我去看看你舅舅。"啊对，江澄还生着气呢，得去说开了谈谈。
金光瑶说着完对带路的弟子道"劳烦这位小哥带我去见你们宗主"
"夫人客气了，叫我江渠就好。"
"夫人不敢当，称我金宗主就好"
金光瑶看了看带路的弟子笑眯眯的回到，他心里想着这江澄怎么回事，刚进莲花坞时门下弟子叫错了不纠正，不解释，就由着他们乱叫一通，这成何体统。
带路的弟子没在说话，一路带着金光瑶去了江澄的卧房外。
"宗主"弟子扣门道
房里传出吸了一口气的声音，接着传来江澄的问询"什么事？"
"江宗主，在下是来给江宗主赔不是的。江宗主方便与在下一叙吗？"
"进来吧"
金光瑶推门进去转头看那弟子已经默默告退了。
金光瑶看了看江澄，"你怎么不让医师上药包扎啊"他说完看着那道又出了血的伤疤，是恨生，是我伤了他，他呆愣在那里。
"过来，"江澄看他一直呆愣愣的站在门口叫道
金光瑶回过神来对他道"江……江宗主，对不起，当时我……我当时……"他语无伦次，眼里已有泪意涌动。
"好了，我没怪你，过来。"江澄看着他又接着道"这伤口我处理过，刚饭厅我太过生气又崩开了。你来给我上药包扎"

房里的两人都没意识道自己的不对劲。
金光瑶慢慢走过去，净手后拿着水盆中的毛巾秉着自己的呼吸擦去那伤口周边的血迹和药粉，江澄低头看着面前这人眼睫轻颤，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那张小巧而又红润的嘴了。他吞了吞唾液，想着，他有些理解其余世界的江晚吟要站他的身边去，要牵他的手了。自己呢？想想如果是他，如果牵他的手，去拥抱他，自己会恶心吗？不会，那为什么看到蓝忘机和魏无羡抱一起会泛起恶心来。难道就像镜中所言只能是他，只会是他。想一想金光瑶长得也好，性子也好。理想抱负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确实值得。值得什么？我可以吗？他又愿意吗？是我自己心里的期盼？还是只是镜中所显让我羡慕，羡慕也有一人能无条件的站在我江晚吟身边。羡慕我江晚吟也可以幸福圆满。
"好了，江宗主把衣裳穿起来吧。"
江澄胡思乱想的时候金光瑶已给他肩头，胸前上完药包扎好了。
江澄看了看自己的胸膛没有说话。
"江宗主，你……"
"叫我江澄"江澄打断他道
"江……那个……你……你是什么意思？"
"孟瑶，金光瑶，我想跟你站在一起，江澄江晚吟想与你站在一起。可以吗？"